如果说青光眼专业是张婉君萦绕心间的白月光,那屈光专业便是她眉间的那抹朱砂痣,不分先后,皆为心之所向。她想保住患者视野、稳定眼压,也希望每一位近视朋友,能拥有清晰视界,畅享无镜人生。
她以近乎纯粹的天真,跟随求学路上遇见的一盏盏“明灯”,更加坚定作为眼科医生的初心,清醒又自律地奔赴自己钟情的“光明事业”。
01“明灯”指路结缘青光眼
高考失误,是张婉君顺风顺水的人生里的第一道坎:数学比平时低了近50分,与大学失之交臂,就读于皖南医学院临床专业。
可也正是这次挫折,成了张婉君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转折——大一刚入学,就奔着成为中山大学医学院(后简称“中山医”)研究生的目标大步迈进,为此她几乎没有任何的风花雪月,极度自律的习惯也是那时逐渐养成的。
张婉君在中山大学中山眼科中心读研期间选择了当时热门的学科白内障,本以为自己会在白内障领域深耕下去,但世间总有巧合。学科轮岗时,轮转到青光眼专科,被分配到余敏斌教授(中山眼科中心青光眼科学科带头人、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领衔的青光眼科。随着学习的深入与患者沟通的频繁,张婉君逐渐了解到:青光眼患者普遍存在抑郁症状,对于疾病的恐惧比一般人多得多。“在他们漫长的人生路上,总有一把悬而未决的刀,高挂头顶,这种心情是复杂而绝望的。”
因为不忍看到这些患者一旦确诊,视力就如同被判了刑,张婉君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很想竭尽全力去帮助他们。“我的性格比较能够给人提供安慰,当时就莫名觉得青光眼病人很需要我。”
幸运的是,在成为青光眼医生的道路上,张婉君遇见了“光明事业”中的“第一盏明灯”。
提及导师余敏斌教授,张婉君说,“他就像一道标杆,医德和医术真的很好。我当时因为崇拜他,关于青光眼的一切都学得特别认真,一心想成为他那样的医生”。
在张婉君的记忆中,余敏斌教授对患者始终细心备至。只要是他的病人,不论过了多少年来复查,他一眼就能说出对方做了什么手术,连当时的治疗方案都记忆犹新。
在日常的耳濡目染与余教授细心的带教之下,她对于青光眼的发病机制、治疗方法有了更加全面、透彻的理解。
后来参加工作,在定专业组时,业务院长任她在角膜病、青光眼和白内障专科间三选一。“青光眼专业患者少,病人满意度也相对较差,你可要想清楚了。”她没犹豫,欣然选择了青光眼。此后,她跟着普瑞眼科青光眼专家袁援生教授(前中华医学会眼科学分会常务委员、医院院长)学习青光眼诊断及治疗思路。在修习过程中她逐渐发现,每一位大师对于青光眼都报以一种怜悯的热爱。“所以我更喜欢青光眼了。”
青光眼是一种因人而异的病,很考验医生的业务水平、同理心与沟通能力。每个病人的情况几乎完全不同,她需要去琢磨、了解对方的发病原因,再进行个性化治疗。在这方面,张婉君平衡得恰到好处。“倾听者”、“帮助者”的身份,也让她赢得了更多患者的青睐。
有位叫王新(化名)的老年患者,只要婉君医生不值班,就会在病房里像无头苍蝇般瞎转悠。等到她来了,才能安心。提起病人,张婉君神情温婉,面带笑意地说:“青光眼这样的病,一旦确诊就要终身随访。每回病人过来我都要和对方沟通很长时间,去了解他们最近的用眼习惯、生活作息......所以我们互相都是老熟人了。”
02主攻屈光治愈的竟是自己
年,因为全飞秒与EVOICL两种术式的热门,医院屈光门诊的患者人数越来越多,需要增加业务能力强的医生接诊与手术。为此,年轻能干的张婉君被院长调到了屈光手术专科(因为舍不得自己的患者,她仍在青光眼专科兼职)。
刚到屈光科室时,她并不适应。
与青光眼这种不及时救治,视力便会逐渐丧失,让人不得不求医问诊的病相比,屈光手术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行为。大多数屈光患者眼底状况良好。他们想要摆脱屈光不正(近视、远视、散光)带来的困扰,才会萌生摘镜的念头。
而且,屈光不正也不如青光眼那般复杂,治疗过程相对简单。在感受过病因复杂的青光眼与患者依赖所带来的挑战与成就感后,屈光科室的那段经历则显得平淡许多,张婉君一度丧失了价值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只是一名手术匠。”
直到两位患者的出现,她才重新领悟自身的价值所在。一个是做完个性化定制飞秒激光手术的患者,对术后效果极其满意,几乎逢人便夸,甚至在聚会的酒桌上,恨不得将一桌人全拉到合肥普瑞检查摘镜。
“他是深刻感受到了术前术后视觉质量的强烈对比,才会不断鼓励周围的人来做近视手术。就在那一刻,忽然觉得我不再是手术机器了。”
另一位,是因为职业需求,视力要达到相关标准才能入职。但由于疏忽,直到体检前一天,才想起来自己需要做近视手术。为了帮助他实现人生梦想,张婉君医生和她的团队,加班加点,到晚上才做完手术。第二天,这位患者顺利通过了体检,高兴得送来一面锦旗。
她意识到,即便面对相对健康的眼睛,自己也能帮助对方过上想要的生活。
对此,张婉君打了比喻:对青光眼病人而言,她像是湖面上一根漂浮不定的枯木,能让眼睛留住一线生机,但心中仍有恐惧;对屈光不正患者而言,她更像是朦胧薄雾下忽然出现的曙光,及时驱走眼前阴霾,从此春光明媚。
更何况,屈光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样容易。为了术后能让患者看得清楚,术前的参数设计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否则可能会引起患者的不满与纠纷。而针对每位患者的眼部检查结果去设计最合适的手术方案,都需要经过反复推敲、计算与钻研。张婉君在这样新奇又富有挑战的术前、术中准备过程里,慢慢体会到了屈光诊疗的乐趣。
“如果复查发现青光眼病人的眼压控制不住或者视野恶化,我经常会感觉沮丧。但每回见到我的屈光患者因为摘镜那么开心,还蛮治愈的。”聊病人聊得多了,她也不再拘谨,语调轻快地表达她的初心——无论在哪个科室,她都想保护好患者的眼睛。
“掌舵”屈光手术专科,张婉君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具备青光眼、角膜病、白内障等综合眼病的扎实功底,能在屈光手术术前检查、设计等环节,全方位系统的考虑患者的眼部情况,进而在为病人眼部条件诊断与近视手术方案定制时,更有把握。有时遇到一些角膜条件不大好,但手术意愿非常强烈的患者,在经过专业术前检查认真分析利弊后,婉君都是婉言拒绝。“任何手术,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患者的安危。”
她对自己的要求是,通过自己熟悉眼科多学科知识的优势,帮助患者真正做到近视手术量眼定制,让他们轻松摘镜,畅享清晰。
03读博深造双面态度求学攻艰“反差萌”
医生是一个需要不断进修的职业,既然定在了屈光手术专科,她就想要做得更好。基于更进一步的职业追求,张婉君申请了天津医科大学的在职博士,跟随第二盏“明灯”赵少贞教授(天津医科大学眼科中心眼科教授、副院长、天津市跨世纪人才)学习屈光与角膜方向的课程。
赵少贞教授对她的评价颇高,“我非常欣赏婉君的诊疗思路,她很爱思考,会在门诊时对我的治疗方法提出疑问和不同理念。”
只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鲜有人会将眼前这位苗条清秀、温婉自律的高知女大夫,与吃着泡面,抓耳挠腮打游戏到凌晨两三点钟的宅女联系在一起。
张婉君的读博生涯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承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课题,全新方向、全新的领域,她毫无头绪,焦虑、抑郁到崩溃大哭,甚至开始频繁失眠。
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在做完实验回宿舍后,除了打游戏什么也不想干。有朋友关心她“状态不对”,她只能无奈地回复“睡不着啊!”
好在,许多艰难之事,但凡不停地想办法,都有解决的可能。张婉君努力翻阅国内外各类文献、改良实验方式,绕路、搭桥.....尝试了多种方法,最终有了突破性进展。
论文答辩期间,恰逢医院开业,做事情有条不紊的张婉君被任命为屈光手术专科主任。即便忙得焦头烂额,她依然很少抱怨,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静候花开。
04自律人生“玩转”多重身份
如今,张婉君结束了博士生涯,回到医院屈光科室,仍然坚持兼顾着青光眼门诊。许多患者朋友都认准了她,一路跟随到了新院区。
她的处世原则很简单——做好分内之事、无愧于心。作为一名屈光手术专科主任,她将心比心,真诚地对待每一位患者与同事;作为一名母亲,她言传身教,有节奏地成为“正面管教”的践行者;作为一名瑜伽爱好者,她尽情舒展,享受着酣畅淋漓、身心合一的快乐。比起“平易近人”、“博学”这类扁平化的标签,她更像是个清醒与天真的结合体,在多重身份中从容切换。
在用心生活的同时,她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规划也十分清晰:专业上存在不足就进修弥补,治疗中遇上困难便努力钻研,对于喜欢的眼病方向,不轻易放弃;对于屈光手术专科本职工作,她更是全力以赴一心做到最好。
温婉如玉的张婉君,并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成为大咖。但在见识过老师从医的初心和温度后,她希望能像他们一样,做到对每一位患者用心、负责。
至于想要成为一名什么样的医生,她悠悠地说到:“我其实更在意患者对我医德医术的评价。我希望自己能做到%用心对待患者,希望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接触我以后,认为我是一位很好的医生。”